一个王朝的荒诞开局
中国历史上有个朝代简直像一场黑色幽默,晋朝。这个名义上统一三国的王朝,从开国皇帝司马炎开始就埋下了祸根。公元266年,司马炎逼曹魏末帝曹奂禅位时,恐怕没想到自己的子孙会把王朝玩成"昏君展览馆"。
司马炎本人就是个矛盾体。他爷爷司马懿、伯父司马师、父亲司马昭三代人处心积虑几十年铺路,到他这里终于摘了桃子。西晋开国头几年还算像样,但灭掉东吴统一全国后,这位晋武帝立刻暴露本性。史书记载他后宫嫔妃超过万人,每天坐着羊车随机临幸妃子,这就是成语"羊车望幸"的来历。更荒唐的是,他为了让白痴儿子司马衷接班,逼着大臣们赌咒发誓支持太子,结果酿成"何不食肉糜"的历史笑话。
展开剩余81%这个开局就像一栋地基歪斜的大楼。司马炎晚年沉迷享乐,放任外戚杨骏专权,还给诸侯王实权埋下八王之乱的祸根。他死后才十年,西晋就爆发了中国历史上最惨烈的皇族内战。当我们翻开《晋书》,会发现这个王朝的耻辱柱上,第一颗钉子就是开国皇帝自己钉下的。
皇室互撕
如果说司马炎挖了个坑,那他的子孙们就是比赛着往坑里跳。西晋第二任皇帝司马衷的著名事迹,除了"何不食肉糜",还有在叛乱军队攻入皇宫时,居然问侍卫,"他们吵吵嚷嚷的,是要杀我吗?",这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心大的亡国之君。
但晋朝的真正"高光时刻"是八王之乱。这场持续16年的司马家内斗,把皇室下限刷出新高度。简单说就是八个姓司马的王爷,为了抢那个被傻子皇帝拿着的玉玺,把北方江山彻底打崩盘。
讽刺的是,其中三个王还是被自己人毒死的。这场大乱斗直接导致五胡乱华,匈奴人刘曜攻破长安时,西晋皇族被屠戮殆尽,连传国玉玺都被人抢去垫桌脚。
东晋南渡后情况更离谱。开国皇帝司马睿被戏称"王与马共天下",因为实权都在琅琊王氏手里。后来还有个皇帝司马奕,因为被权臣桓温造谣阳痿,硬生生被废黜。这些荒唐事在《世说新语》里记了一箩筐,但最可悲的是,连当时的老百姓都见怪不怪了,毕竟司马家祖传的窝里横,从西晋到东晋就没消停过。
权臣手中的提线木偶
东晋的皇帝们堪称中国历史上最憋屈的统治者。11位皇帝里有6位非正常死亡,平均在位时间不到8年。晋明帝司马绍算是难得明白人,可惜28岁就死了。他儿子晋成帝司马衍5岁登基,在位17年,死前才发现朝政全被舅舅庾亮把持。
典型的要数晋安帝司马德宗,这位连饥饱寒暑都分不清的智障皇帝,先后成为司马道子、桓玄、刘裕的傀儡。当刘裕派人用棉被闷死他时,这位皇帝可能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他的继任者晋恭帝司马德文更惨,禅位给刘裕后,全家被锁在房间里活活烧死,这就是晋朝皇族的最终结局。
《资治通鉴》记载,当时建康城的百姓听到晋室覆灭的消息,反应平淡得像听说隔壁邻居搬家。一个失去所有尊严的王朝,连悲情戏码都演不成了。
士族门阀的狂欢盛宴
晋朝政治有个致命特点,皇权与士族共治。西晋靠"九品中正制"巩固门阀特权,结果造就了"上品无寒门,下品无势族"的畸形社会。东晋更夸张,王、谢、庾、桓四大家族轮流掌权,皇帝反而成了盖章机器。
王导、王敦兄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;桓温直接放话"不能流芳百世,也要遗臭万年";谢安在淝水之战前还在淡定下棋。这些士族精英确实有才,但他们把国家变成了利益交换的俱乐部。当北方胡尘漫天时,南方士大夫还在搞"清谈",比赛谁更能说玄乎话。
讽刺的是,当刘裕屠刀砍来时,这些百年门阀居然集体沉默。千年来被他们鄙视的寒门武将,最终用刀剑给这个腐朽体系画上了句号。
神州陆沉的三百年
晋朝对中国历史的伤害是灾难性的。西晋的八王之乱消耗了中原最后的力量,导致五胡十六国大乱世。北方汉人几乎被屠戮殆尽,幸存者被当作"两脚羊"贩卖。东晋偏安江南时,北方正上演着人类史上最黑暗的篇章。
这个王朝给后世留下 很多毒瘤,南宋思想家陈亮说得透彻,"晋之败,败于其得天下也以诈,而守之不以道。"从司马懿高平陵政变开始,这个家族就用阴谋算计代替了治国正道。
历史的黑色幽默
回看晋朝155年历史,会发现它像个行为艺术,统一三国的不是英雄而是阴谋家, 结束乱世的王朝制造了更大乱世,文化最风雅的时代百姓最悲惨。
司马家族那些荒唐事,连《晋书》都忍不住吐槽。唐太宗亲自给《晋书》写评语时,把司马炎父子骂得狗血淋头。但最精辟的评价来自明末思想家王夫之,"晋之亡,亡于君之非君也。"
当刘裕在建康称帝时,没人怀念晋朝。这个充斥昏君、权臣、门阀的王朝,最终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留下,除了《世说新语》里那些风流又虚伪的段子,和《兰亭集序》这张用血泪换来的文化遮羞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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